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寄印传奇纯爱版(20)

第(2/9)节
我们学校,谈法学院,我搞不懂这个话题是什么意思。

    或许他可以再说点什么,但我的脸已经渗出血来。

    电光石火间,砰地一声,我就撞开了门。

    太过用力,乃至门又弹了回来,我只好再次推开了它。

    「干什么的?」屏风后探出一张脸,并不黑,也不长,相反白白净净,还架着一副黑框眼镜。

    而右侧还有一张脸,方正倔强,白皙丰腴,红云密布中绕着几丝惊愕,熟悉却又陌生。

    正是此时,走廊里一阵咚咚响,我撇过脸,便看到了愣在当场的母亲。

    她撩撩头发,说:「林林?」如你所料,有生以来我从末碰触过如此尴尬的时刻。

    跟它比,小学四年级时当着全班面坐一屁股屎也根本不值一提。

    于是,在黑框眼镜的邀请下,我屈尊在棕色木椅上坐了下来。

    尽管它高不高低不低,一眼瞧上去就硬得离谱。

    母亲把薄凉被放到书架旁的茶几上,扭身坐到了我对面。

    她的表情我说不好,只瞅一眼,我便撇开了目光。

    倒是老贺,看看我,又看看母亲,终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。

    她仰脸扶额,白衬衫下的大奶都一抖一抖的。

    黑框眼镜也笑,虽然他想岔开话题,但抿了几次嘴,都被一旁奔放的笑声所钳制。

    老贺有些没完没了。

    被母亲捅了几次,她的笑声才渐渐干涸,而那张红脸早已猕猴桃般泪流满面。

    不甘心地干笑了好几声后,她搭着母亲肩膀一抽一抽地说:「唉呀妈呀,凤兰啊,隐形眼镜都给我笑出来了」除了兀自流汗,我也不知该做点什么好了。

    黑框眼镜就给我斟茶,他问:「绿茶还是青茶?」很有磁性的嗓音,像磨穿过三千张老牛皮。

    什么青茶绿茶,我一窍不通,只好随意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「崂山绿茶,」他说:「我最喜欢,尝尝看」等我抿了一口,他又说:「茶最解渴,苏东坡就有词云,酒困路长惟欲睡,日高人渴漫思茶,叉叉叉叉叉叉」当然此人并没有说叉叉叉,但我实在懒得往耳朵里过,自然就变成了叉叉叉。

    就是这样。

    就我抿茶的当口,黑框眼镜起身依次给母亲和老贺斟上了茶。

    「你妈喜欢喝这太平猴魁」他说。

    「贺老师这一笑耗了不少水分,多喝点儿」他又说。

    于是老贺就呸了一声。

    我瞟了母亲一眼,她也正好瞥过来,那熟悉的桃花眼眸在浑浊厚重的光线中平静如水。

    老贺问我咋来了,她的脸还是红扑扑的。

    这会儿说什么都分外可笑,不如索性先笑为敬。

    但母亲捣捣她:「给我送串钥匙咋了,瞧你那德性!」后者的方脸瞬间又仰了起来。

    「上大二啊今年?」几乎与此同时,黑框眼镜突然说。

    我点点头,又抿了口茶。

    「我闺女小你两岁,这要在国内啊,明天正好赶上高考」他笑得呵呵呵的。

    我搞不懂高考有啥好高兴的,更不要说打今年起硬是给提到了六月七号。

    「哎,对了,我也在咱平阳混事儿,以后有啥问题尽管开口」说着,此人双手奉上一张名片。

    太过夸张。

    我也只能双手接了过来。

    上书:梁致远,建宇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副总经理,平阳大厦资产管理有限公司投资部经理。

    搞不好为什么,此名字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,以至于我反复看了好几遍,有种爱不释手的意思。

    不等我抬头,梁致远就笑着说:「你们学校附近的楼盘就是我们在搞,大学苑啥的」等我抬起头,他还在笑:「我跟你妈,啊,跟贺老师,可都是老同学」这话我就不爱听,我妈跟老贺是室友,非同学。

    如果你跟老贺同学,自然不可能跟我妈同学。

    反之亦然。

    当然,我还是点头哦了一声。

    梁致远身材中等,大背头一丝不苟,皮肤白净而略显松弛。

    爱笑。

    这一笑起来,褶子便如暖流下的鱼群般奔涌而出,与九八年时的「黑道大哥」大相庭径。

    只是那昔年的剑眉星目依旧焕发着某种秘光辉,我将其理解为一种可悲的中产精英癔症——他们老觉得自己还能搞两下,其实呢,早他妈歇菜了。

    他普通话很好,起码我听不出什么口音,所以理所当然地,梁兄酷爱朗诵诗词。

    就这一会儿功夫,又是「从来佳茗似佳人」,又是「飕飕欲作松风鸣」,听得人脑仁疼。

    最主要的还是那磁性的三千张老牛皮,当它在这贵宾间荡漾开来,我就害了牛皮癣,浑身痒得厉害。

    至于席间的话题,我当然毫无兴趣——除了虚无缥缈的品茶论道,就是浅尝辄止的陈年旧事。

第(2/9)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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