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国的黄昏(28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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礼数,但见黄朋厚借着酒性,脱了靴子,将腿一盘,高声地喝道:「依我之间,叔父给我五千精兵,我一个突杀,便能冲进清妖头左宗棠的大营里,将他的人头割来请功!」「放肆!」黄文金沉声喝道,「你这乳臭末干的毛头小子,知道个甚么?如今清妖已不可小觑,与洋人联手之后,火器更甚我天国圣兵。
你莫要凭着愣劲,白白丢了性命!我见你今日酒也喝得不少了,赶紧回你的奉王府里去休息吧,我与文英再商议一阵!」小老虎黄朋厚天不怕,地不怕,独独怕他的叔父黄文金,遭了训斥,便拍拍屁股站了起来,道:「既如此,侄儿便告退了!」说罢,带着十余名牌刀手,大摇大摆地从府厅里走了出去。
这几日湖州府很是闷热,即使到了晚上,也丝毫不见凉风,空气也彷佛沉甸甸的,飘散在夜幕里的血腥味和硝烟味久久挥之不去。
黄朋厚边走边道:「这他娘的甚么鬼天气,到了晚上还是闷得慌,不找点乐子,本王回府如何能够睡得着觉?」身边的牌刀手赶紧进言道:「殿下,前几日巡城的时候,你不是看上了西市卖鱼的陈老汉家的孙女。
要不……」「不行!」黄朋厚道,「强抢民女,若是让我叔父知道,定会拿我问罪!」「是……」牌刀手自知失言,低着头继续跟在黄朋厚的身后。
黄朋厚往前走了两步,忽然转过身,一挥手道:「走,去西市!」「啊?」牌刀手大吃一惊。
黄朋厚道:「本王忽然想起来,陈老汉家里不是子女早夭,只有祖孙二人相依为命吗?眼下清妖围城围得紧,太湖湖面也被封锁了,那老汉终日打不到鱼,已经几日没有开锅了。
那陈家小姐又最是看重名节,今日本王去玩了那小姐,多给他们家一些银两,想必也不会声张!」「殿下思虑的是!」西市上,也是满目萧条。
湖州虽称为鱼米之乡,可连年战火,也将城池摧残得赤地千里。
就算在白天,也看不到有太多的人做买卖,更何况是晚上,连个鬼影都难以觅见半个。
黄朋厚一行人如夜游似的闯到西市,只觉得刚刚在宴会上喝进肚里去的乌程酒,这时在嗓子眼里就像烧的一样,浑身上下也滚烫得紧。
他一把将牌刀手拉了过来,道:「那老酒喝得本王眼睛有些昏花,夜里居然记不起陈家的摊子在何处!」「殿下,那边就是!」「好!替我将陈家的小姐去抢出来,今日本王要好好宠幸宠幸她!」黄朋厚一边摇晃着身体,一边伸手往前一指。
十几名牌刀手顿时答应一声,风风火火地朝着陈家的鱼摊里冲了过去。
二话不说,抬腿就把门踹开了,闯进里头。
「啊!你们干什么?来人啊,救命!」屋里传出女子尖锐的叫喊声。
「闭嘴!要是再大喊大叫,小心老子一刀砍了你!」是牌刀手的声音。
这边乱哄哄地闹着,把邻里的老老少少都给惊醒了,纸煳的窗子里亮起了灯光,几个好事人探出脑袋来,想瞧个究竟。
「看?看什么看?再看,老子就把你们全都杀光!」站在街上的黄朋厚此时已被酒性冲昏了头,哪里管那么多,对着那些湖州百姓一顿痛骂。
看到这个如丧门似的少年,百姓们哪里敢来出头,纷纷又把脑袋给钻了回去,熄了油灯,捂住耳朵,就当外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。
没过多久,但见几名牌刀手架着衣衫不整的陈小姐从屋子里出来。
两名大汉一左一右,按住陈小姐的肩膀,喝道:「见了奉王殿下,还不下跪!」夜色已深,这陈家早已就寝。
陈小姐想必是从被窝里让牌刀手们揪起来的,这衣衫怎会整齐?但见她云髻凌乱,雪白的娇躯上,只裹了一层薄薄的粗布肚兜。
用料虽然简陋,可真陈小姐也算心灵手巧之人,自己在上头绣了几朵花儿。
可不管怎样,她的姿色,也算上乘,黛眉星目的。
「殿下,殿下,」陈老汉也急匆匆地跟了出来,跪在黄朋厚身边道,「老朽不知闺女何处得罪了殿下,还请殿下开恩,饶了她一命吧!」「老家伙,滚开!」牌刀手顿时抽出战刀,往陈老汉的脖子上一架,吓得他簌簌发抖。
黄朋厚从怀里掏出几锭银两来,塞到陈老汉的手中,道:「老头,今日算是你家走运,本王我瞧上你孙女了!只要你孙女今日从了本王,这些银两便全是你的……啊,不,待明日,本王自另有重金酬谢!」陈老汉把银子丢在地下,依然磕头不止,哭求道:「殿下,闺女的名节要紧,求你高抬贵手!」「奶奶的,」黄朋厚骂道,「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老东西!」说罢,竟从腰里拔出一把火枪来,对着陈老汉的额头,轰的开了一枪。
陈老汉的身子顿时晃了晃,一头栽了下去。
「爷爷!」陈小姐一看祖父被杀,顿时悲上心来,要往陈老汉的身上扑去。
可是她还没来得及动身,牌刀手们已经把她架了,拖到路边的一处摊子上,将她整个人狠狠地掼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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