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浊尘寻欢录】(第二章、谣诼谓余以善淫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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留的焦糊味到现在还没散。山麓旁边的半拉树林子也没能幸免,只剩下一
堆干巴巴的秃树干。
不光丹药堂的人在,灵宝堂的人也都给叫来了,黑压压两群人中间围出一片
空地。锦袍们把宁尘放到空地上,朝面前那位金丹期真传施了一礼,退作两边。
宁尘也不忍疼,腿一软歪在地上,嘶哼嘶哼的。
「你便是宁尘?」
「正是。」宁尘抬眼瞧去,一位三四十岁面容的男修,所著锦袍和巡查堂相
仿,只是袖子上绣有两只四爪烛龙。
「我是巡察长老座下真传弟子张问崖,奉枢机阁主之命前来索查丹药堂走水
一案。事关重大,特意将师弟唤来问话。虽知师弟身子有恙,奈何公事要紧,还
望师弟不要见怪。」
话瓤儿说得客气,语气却冷飕飕和冰碴子一样,容不得宁尘半个不字。
宁尘连连点头:「不知师兄要问什么?」
「我们查到,火是从这里起的。这片药圃乃是丹药堂何霄亭师弟监管,现如
今莫名失火,他总归脱不得关系,首先要问询的便是他。」
顺着张问崖的手,宁尘看到了旁边站着的何霄亭。那小子脸上的伤勉强见好,
倒是没了绷布,只是鼻子还有些歪斜。他和宁尘四目相对,眼珠子差点没滋出火
来。
宁尘做戏做全,也愤恨恨地回瞪过去。
「众所周知,你和何师弟素来不睦,当天还因斗殴之事刚刚受了刑责。何师
弟现在已经一口咬定,是你点了他的药圃,好让他担个监管不力的罪名。」
「我冤枉呐!」宁尘声儿里带着哭腔,「我吃了这顿铜棍,好几天都爬不起
来,哪儿有力气来惹这么大祸事!」
张问崖踱过去,掀开宁尘袍子看了看伤。宁尘那伤真真儿的,自然找不出半
点毛病。
「宁尘,你遭打当日晚上药圃就起了火,在你来看,是巧合?还是有什么猫
腻?」
「师兄瞧您说的,这些日我痛的头昏脑涨,头两天都不晓得有这场大火。您
现在让我琢磨这个,我哪想得过来哇。」
「有没有可能,是哪个和你亲近的哥们弟兄,看你受罚心中有气,瞒着你跑
来报复何霄亭的?」
宁尘歪着头往灵宝堂人堆中看去,一众弟子都畏畏缩缩不敢看他。刘春胆子
小点,抖如筛糠,饶是耿魄也脸色铁青,生怕他捅出什么意想不到的篓子。
「我们哥几个关系好是好,可也万没到这地步呀。」宁尘说。
却是没看见程婉......难不成缩在人群后头?
张问崖捻捻下巴颏上的几根青须,转头又看向何霄亭:「何师弟,宁尘伤势
你也见了,你还是笃定他是罪魁吗?」
何霄亭向前疾走两步:「师兄!这小子手段精巧,您可千万别被他糊过去!
他主动前来惹我,再被罚下一身皮肉之伤,必然是为了洗脱自己嫌疑!」
宁尘心中暗笑,算他说对了。
「哪有你这般诬人的!?」宁尘也叫起来,「我若要烧药圃,何必打你一拳
惹 人生疑?趁夜偷偷来把火放了便是!好你个何霄亭,为了诬赖于我,连自己的
药圃都敢烧哇!!」
「放你娘的屁!」
张问崖抬手止住两人:「宁尘,你二人因何事生的嫌隙?你一个炼气期跑去
跟一个筑基动粗,可真是有趣了。」
还没等宁尘开口,旁边的王归游早已凑上前来:「师兄,还是我来讲吧,公
允些。」
王归游这也是想着给自己摘干净点,毕竟早些时候他已经插了一脚,若是往
后纠缠起来,难免不会连累自己。
张问崖一点头,王归游便一五一十把丢失贡丹的事儿讲了出来。这也算帮了
宁尘一手,宁尘顾及程婉名声,本就要将那一拳和贡丹之事连起来。想来何霄亭
也不敢乱提自己淫乱之事,那套说辞倒也严丝合缝。
张问崖听罢王归游说话,冷笑一声:「王师弟,你所辖外门这阵子蹊跷事儿
不少哇,我怎没听得还有贡丹被盗一事?」
「不是,不是被盗!是差录了!」王归游一头冷汗,连声解释,「丹药堂掌
院把这事定了个记册失误,可不是我乱说的。」
张问崖不置可否地笑笑,又把目光转到了宁尘与何霄亭身上。
「事情我已摸了个大概。你二人还有什么话想说的,劝你们提前开了尊口。
待到我用搜魂术探得,便不好从轻发落了。」
「快!师兄!不做亏心事,不怕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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